犹太人博物馆包括艾琳·德·罗斯柴尔德(沙逊夫人)在内的历代沙逊成员的肖像
一个多世纪以来,他们被打上了“东方罗斯柴尔德家族 ”这个愚蠢且错误的名称。沙逊家族声称自己是大卫王(King David)的后裔,直到19世纪还在巴格达享有极高的声誉。然而,他们的家族叙事与罗斯柴尔德家族和莱纳赫家族,莱曼家族和古根海姆家族等金融及工业家族是不同的。沙逊家族是商人,而不是银行家。犹太人博物馆的展示也强调了他们的财富——金钱与艺术品是如何与大英帝国的财富密切相关的。成为英国议会议员的菲利普·沙逊和他的表妹莫泽尔·沙逊收藏的部分画作。
当沙逊家族到达印度时,他们在贸易站配备了巴格达的犹太人同伴,并在这里与异族结合。但后来在伦敦定居的几代人都与阿什肯纳兹犹太人及外邦人结婚,他们把自己变成了英国贵族。当然,他们家族中并非所有人都有经商的天赋。到本世纪末,他们的财富已经消散,这也导致了近期一些拍卖会上出现了过去沙逊家族的珍品。
大卫·沙逊是家族族长,于1832年从巴格达移民到孟买。在这幅归于英国驻印度画家威廉·梅尔维尔的肖像画中,他仍然穿着巴格达犹太人的传统服装。
这一“王朝”的现代族长是大卫·沙逊( David Sassoon ,1792-1864),他和他的祖先一样,曾担任巴格达帕夏的财务主管。1830年,新统治者上台后,他和其他犹太人被驱逐出奥斯曼伊拉克。两年后,他来到了仍然有些破旧的孟买港,在那里他开始从事香料、织物、食品和珠宝贸易。沙逊和他的孩子们购买,以及委托艺术家制作了与犹太礼仪相关的艺术品。如这两个华丽的镀金银托拉饰品,每个饰品上都有一个压印着祈祷词的手掌。这两件物品可以追溯到1740年代早期,是现存最古老的伊拉克犹太艺术品之一。这里还有一本精致的《哈加达》,是来自加尔各答的手写本,上面有莫卧儿风格的彩绘,其页面运用了希伯来语和犹太阿拉伯语来讲述逾越节的故事。
托拉饰品,伊拉克,1741-42年,鎏金银,原为沙逊家族收藏。
一部华丽的双语逾越节《哈加达》,1868年加尔各答的手写本,曾由大卫·所罗门·沙逊收藏。 两个银质箱子,那是弗洛拉·沙逊(Flora Sassoon)在1890年左右委托制作的,其用途是放置托拉卷轴及哈夫塔拉卷轴。弗洛拉·沙逊是大卫·沙逊的曾孙女,也是他的儿媳妇。她是少数几个在公司中担任领导角色的女性之一。这些卷轴是由巴格达的抄写员抄写,箱子则来自中国,内部与外部均有花纹。弗洛拉在孟买购得后,将它们一起带到伦敦。来自 “沙逊家族",弗洛拉·沙逊委托的托拉及哈夫塔拉卷轴箱,中国和伊拉克,1888-1893年
无法细说的是,沙逊家族是毒品大亨。 随着英国结束第一次鸦片战争,沙逊公司就利用他们的运输业来运送鸦片。正是鸦片贸易推动了沙逊公司在亚洲的扩张。在19世纪70年代,他们已经占领了毒品市场,其程度令大毒枭巴勃罗-埃斯科巴(Pablo Escobar)都羡慕不已。在一个复杂的象牙匣子上,匣子正面雕刻着中国商人,盖子上画着在珠江上航行的船只,这些水路现在正是全球经济的动脉,在它们的岸边出现了香料和丝绸的贸易,茶馆里,富裕的人正过着鸦片瘾。象牙匣子上描绘的珠江三角洲,中国,清代
依靠毒品所得的钱,以及与大英帝国的利益纠缠,使得沙逊家族的下一代来到了英国。在那里,他们购买了古老的艺术品和新的生活。菲利普·沙逊爵士( Sir Philip),他的父亲来自沙逊家族,母亲则来自罗斯柴尔德家族,他后来成为议会成员,在梅菲尔镇宅邸接待皇室成员,并拥有托马斯·庚斯博罗的画作。他的妹妹西比尔·沙逊(Sybil)嫁给了一位侯爵,并修复了诺福克郡的霍顿庄园(Houghton Hall)。西比尔多次成为美国画家约翰·辛格·萨金特(John Singer Sargent)的绘画对象。在一幅肖像中,她被包裹在了如黄油般柔软的丝绸中。
菲利普·沙逊,萨金特绘于1923年
弗洛拉·沙逊,拍摄于1900年 西比尔·沙逊,萨金特绘于1913年 瑞秋·比尔( Rachel Beer,1858-1927),出生于孟买,19世纪90年代在伦敦编辑《星期日泰晤士报》和《观察家报》,发表了关于德雷福斯事件的决定性爆料。在这里的一幅肖像画中,她身着绸缎,这也是对所有新闻工作者的挑战,要求他们加强自己的时尚性。这幅画曾经挂在瑞秋的侄子齐格弗里德·沙逊(Siegfried Sassoon)的家里。齐格弗里德的父亲因为和一个外邦人结婚而被剥夺了遗产继承权,而瑞秋因为入教,也被赶出了家。但瑞秋手里拥有丈夫弗雷德里克的钱。齐格弗里德则是在瑞秋死后继承了瑞秋的遗产,并购买了悬挂这幅画作的房子。瑞秋·比尔,亨利·琼斯·撒迪厄斯绘于1887年
齐格弗里德是沙逊家族中最著名的,也是最不像犹太人的成员。他在英国教会长大,皈依了天主教,并经常在自己的诗中引用基督。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时入伍,并因在西线的英勇表现,甚至是自杀式的表现而获得了十字勋章。然而,在战壕里,他写下了痛苦的宿命论诗歌。到了战争的第三年,他已走向幻灭,以至于无法控制自己的语言。当伦敦《泰晤士报》在那年夏天发表齐格弗里德的声明时,齐格弗里德在其朋友的干预下,军队委员会将他诊断为精神崩溃,并将他送到爱丁堡的克雷格洛克哈特医院。在那里,他遇到了年轻的诗人维尔浮莱德.欧文(Wilfred Owen),并写下了他战争诗篇中最黯淡的那部分。一代又一代的英国也自此开始背诵这些诗歌。典型的 "英国 “诗歌,出自一个巴格达和孟买的后代之手。
身穿制服的齐格弗里德·沙逊,约1916年
齐格弗里德·沙逊在1917年反对战争时写下的笔记 帕特对男性气质和战争创伤的探索令人痛心。她在沙逊身上看到的是,战争使年轻人未老先衰,成为历史。在爱丁堡的房间里,齐格弗里德告诉欧文,在战壕里的一个晚上,即使在信号弹与炮弹间,他也觉得自己已经离开了。帕特用沙逊的话说:“一百年后,他们仍然在耕耘头颅。而我似乎就在那个时代回首过去。我想我看到了我们的鬼魂。”版权声明:【除原创作品外,本平台所使用的文章、图片、视频及音乐属于原权利人所有,因客观原因,或会存在不当使用的情况,如,部分文章或文章部分引用内容未能及时与原作者取得联系,或作者名称及原始出处标注错误等情况,非恶意侵犯原权利人相关权益,敬请相关权利人谅解并与我们联系及时处理,共同维护良好的网络创作环境,联系邮箱:603971995@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