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TOPHER WOOL | 形式的自由

Nicolas Trembley

2023-03-15 1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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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Untitled,2019),丝网印刷。304.8cm×243.8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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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鲁塞尔霍夫肯画廊(Xavier Hufkens)的近期展览中,克里斯托弗·伍尔(Christopher Wool)罕见地呈现了他新的画布、摄影和雕塑作品。作为这个时代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伍尔在独家专访中回顾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和标志性的创作实践,即以喷漆、丝网印刷、数码复制等不同媒介和技术添加、堆叠、篡改或抹除图像。


2022年6月,比利时霍夫肯画廊以克里斯托弗· 伍尔大型项目作为首展,宣布了新圣乔治空间的开幕。美国艺术家克里斯托弗· 伍尔生于1955年,现居纽约市和得州玛法,与展览策展人安妮· 庞特尼(Anne Pontégnie)已合作多年。展出作品涵盖纸本创作、照片,以及艺术家近期的金属雕塑和与之呼应的画布,呈现出创作媒介的多元化。对画面的添加、抽离、篡改、叠加或简单的抹除,都是艺术家图像语言中最具代表性的元素。关于各类图像制作的问题,他无疑是最具发言权的艺术家之一。图像已不仅仅局限于图像本身,图像的制作过程从根本上推动着对记忆、消亡和创意产出的反思。在伍尔于布鲁塞尔的新展上,我们和他聊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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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在极简主义和观念艺术之后,上世纪80年代初涌现了很多具象艺术家。但是您没有加入这个行列。

C: 我没有,在我看来,绘画本身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挖掘。上世纪70年代末,整个艺术界确实显得比较沉寂。但是“图像一代”(Pictures Generation)的艺术家很快开始冒头,比如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的首展,在当时引发了各种各样的讨论。


N:您认为自己属于聚焦照片和影像的“图像一代”,还是更偏绘画?因为人们第一反应还是想到您的画作……

C:的确,我来自纽约工作室学院,所以我的教育背景其实更传统,专注在绘画上。很多“图像一代”的艺术家拒绝绘画这种媒介,但我一直在画。可能因为我比他们年轻一点,小个一两岁,所以放弃绘画的想法没有影响到我。但他们提出的议题当然是重要的,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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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坏兔子》细部(Bad Rabbit,2022),18张银印照片。22.9cm×30.5cm。2.《庭院》细部(Yard,2018),24张银印样片。22.9cm×30.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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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您玩转这么多媒介,哪一种最得心应手,还是说必须组合起来使用?

C:我的主要身份还是画家。雕塑方面,我只是新手。理查德· 普林斯(Richard Prince)把他的摄影实践形容为“无证练习”(practising without licence),我觉得这个讲法非常适合我,因为我没办法像一个摄影师那样去拍照。雕塑大概也一样,我必须去适应3D思维,对我来说这是新的尝试。


N:是什么契机让您开始创作雕塑?

C:其实很简单。我们在得州玛法买了个房子,住下来之后看地方实在太大,自然就希望做一些更大的立体作品。于是我带着相机到处走,记录当地那些搞笑、有趣、好玩的,有雕塑感的东西,它们可能被人胡乱摆在花园里,又或者是某一种工业器具。后来这些图片集结成一本叫《西得州的心理雕塑》(Westtexaspsychosculpture)的书。“心理雕塑”(Psychosculpture)这个概念挪用了德国艺术家马丁· 基彭伯格(Martin Kippenberger)的“心理建筑”(Psychobuildings)。我开始思考怎么做雕塑,但没有将其当作一个明确的项目。我就在家附近的牧场找到很多铁丝网,收来了一些,我发现这个材质的线条很美,和画出来的线挺像的。我试着让这些铁丝立起来,做成雕塑,再花了几年时间不断打磨,作品才最终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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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题》(Untitled,2020),纸上油印喷墨。55.9cm×43.2cm。2.《无题》(Untitled,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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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您说过这样一句话:“我留下了所有的接缝,这样大家可以看到组装的过程。”这让我想到丝网印刷,我们可以看出手工制作的痕迹,但制作过程其实又是机械化的。

C:丝网印刷对我来说就像油画的笔刷,介于我的手和画布之间。我自己在印的时候,这个过程似乎非常机械化。但只要想想Andy Warhol的例子就知道,仍然有富于表现力的方法去处理这种技术。我也会操控画面的密度和焦点等等。对我而言,过程就有了一种可见性,像画上的一滴颜料——观者看到它的同时,能感受到手作的味道。丝网印刷不完全是机械化的,更像是一位专业的印刷工人,降低了观众接受作品的门槛。视觉艺术吸引我的点在于,我觉得它有一种和观者对话的魔力,不一定要传达一个确切的信息。


N:有些作品您已经创作了好几年,又继续扫描、上色、摄影,用各种技术推翻原先的作品,您认为什么时候可以宣告完成?

C:这是最难的部分。我比较依赖自己的经验和直觉,永远在找一些新的、不同的东西,只有它从画面上迸发出来,我才能明确那是什么。所以挑战就在于,如何给作品收尾,以及它想传递什么。以前,我会在工作室用宝丽来拍照,记录目前的进度,这些照片已经被我收在一个盒子里十年了。回顾所有画过的画是很好玩的,包括那些可能早该大功告成,但我始终觉得未完成的画。和现代主义的崇高理想恰恰相反,我想,可能没有任何一幅画可以达到人们期待中的完美程度。不同的事物自然发生,碰撞出有趣的火花。这就非常激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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