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而言,痕迹会摧毁平滑,痕迹本身就带有时间的属性,在对此迹象的回应中,我们感知到一种沉重的悲剧性的“乡愁”。而光滑所带有的属性,是完全相反,它优美地从时间中逃匿,使我们既不用悲叹往昔,也不被未知的死亡所恐惧,如同一阵轻巧短暂的永恒,“没有灾难、伤害、断裂、裂痕....一切皆柔软、平滑地过渡,一切都显得那么圆润、光洁和平滑。”游离于“无边的轻与重”和“永恒的生与死”的艺术家们应用这种表面或者说材质的同时,会激发观者触摸或舔舐的冲动,“哇哦”一声消弭了艺术的神秘,这种亲密的舒适,如同一条通往美好幻想的滑道,将观众的从满目疮痍的现实中抽离。
这种完全无害的表面,有着另一种迷人的特质,那就是光与反射的诗意。这属于材料的和光的美学,也是情感,行为,思维的投射。平滑的表面如同镜子,当我们接近时,“纳西索斯之河”便顷刻将我们包围,这几乎让我们失去了整个复杂的世界,它将一切简化,反射出那种状似自恋的、会爱恋自己的“我”,透着情欲的色彩,却因着平滑而变得纯洁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