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9年,世界博览会在欢呼和争议声中在巴黎开幕,不仅是为了庆祝法国大革命一百周年,更重要的是向世界展示了一座前所未有的巨型纪念碑:塞纳河畔300米高的铁塔,游客可以乘坐电梯到达不同的楼层,欣赏首都的全景,另外地面上还有法国建筑师夏尔·加尼埃(Charles Garnier)在地面上精心策划的国家工业进步展览,这些展馆布满了马尔斯香榭丽舍大街。
但许多人不知道的是,铁塔的设计师埃菲尔在埃菲尔铁塔的顶层为自己建造了一间公寓,用于研究空气阻力,更神奇的是,他或多或少有意识地尝试按照柯布西耶几十年后理论化的自由规划来组织空间,也是承重允许的结构布局,其特点是铁制空间格子元素的存在,以及大型电梯井通道。
埃菲尔铁塔设计师古斯塔夫·亚历山大·埃菲尔(Gustave Alexandre Eiffel)征得了1980年世博会专员的同意后变更了一部分铁塔的设计 ,将300米高的观景平台上的一部分空间据为己有,这部分露台是一个方形空间,面积约为10×10米,比第三层平台高出一层,位于精巧的悬挂系统的大型斜梁下方。
公寓计划其实蓄谋已久,埃菲尔在设计完成前就曾计划在塔顶层建造一个居所,专供他私人使用,但建成后大部分可用空间都被技术设施、电梯井和用于从下面一层进入公寓的楼梯间的平台占用了,不过它还是拥有足够的空间,包括一间厨房、一间浴室和一间客厅,公寓没有卧室,因此这位著名的工程师可能从未在这里睡过觉。
埃菲尔的私人寓所面积不大,但很舒适。据报道,与铁塔其他部分坚固的工业大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间公寓"采用了科学家所钟爱的简约风格"。墙壁上贴着暖色调的墙纸,家具有柔软的印花布、木制橱柜,甚至还有一架三角钢琴,小公寓旁边是一些实验室区域,配备了当时的实验设备。
埃菲尔的舒适空中小窝一经传出,巴黎上流社会嫉妒得脸都绿了。据说,埃菲尔收到了许多天价的租房申请,哪怕只租一晚也行。他都一一谢绝了,他更愿意利用这个空间安静地思考,或者招待一些有名望的客人,如托马斯·爱迪生本人,他曾赠送给埃菲尔一台新式留声机。
他决定在自己的国家纪念碑顶端,在前所未有的建筑氛围中,为自己建造一座房子,尽管是出于特殊目的——有些房间必须用于空气阻力研究,这迫使这位果断的设计师搁置任何无法适应这些高度和"城市"风的形式或建筑解决方案。
另一个原因是避免目睹毕生梦想的过早破灭,而这无疑是这一大胆计划背后的真正灵感来源:无意识地渴望看到自己作为发明家的辉煌存在走出可怕单一如戈壁滩荒凉的历史迷宫,在高空的完全隔离状态下,在冒险的浩瀚宇宙中独自欣赏自己的成果。
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可能在某些人看来是他最伟大事业的建筑寄生虫,不过这并不重要。虽然目的不纯,但埃菲尔可能没有想到,自己歪打正着提前走上了后来现代主义的康庄大道。
这栋房子的空间从其古老的碲质基座中解放出来,柯布西耶的建筑理论就这样在300米的高度上成为现实,一个具有清晰抽象智慧的规划能够证实那些即将实现的建筑理论,并预示着新的、不可预见的空间突破。
空中建筑系统的采用,从新技术存在的无尽纠结中汲取了掺杂着混乱和巧妙的自由,升上了巴黎的天空,最终预示着一种无人能准确预测的必然性。
除了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法回避这一巨大壮举所带来的影响之外,那些反对它的人还自觉或不自觉地陷入了夏尔·加尼埃在铁塔脚下所制造的"过去的进步"的狂热梦想的沼泽之中。然而,埃菲尔正是要与这种"住宅史"及其并不可靠的展馆进行抗衡,为新时代的第一个"居住的幻想"进行装修。
如今这座当初让全巴黎人都梦寐以求的居所已不再处于严格的封闭之中。埃菲尔铁塔寓所虽然不能进入,但现在已经进行了历史性重建,并对公众开放,可以隔着玻璃参观。里面有栩栩如生的埃菲尔先生本人、他的女儿克莱尔以及他们著名的客人爱迪生的蜡像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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