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康多（George Condo），无题头像，2018年作，油彩 画布©️乔治•康多，图⽚：艺术家、厉蔚阁）
在二级市场长袖善舞的厉蔚阁亚洲空间开年推出重磅展览。画廊联合创始人兼主席魏蔚客观分析今年艺术品市场。
你很难想象这是一间画廊做的展览：
在这个名为“红男绿女”（Portraits Go Pop!）的肖像主题展中，所展出的肖像画作多为与波普艺术异曲同工或者带点卡通风格的作品，虽然只有12件展品，却涵盖了众多让人耳熟能详的艺术家名字：乔治•康多、KAWS、奈良美智、刘野、卡茨……作品也都是这些在世知名艺术家最经典的代表风格。在眼下这个让画廊从业者倍感寒意的季节，这场重量级作品扎堆的展览让人精神一振。
聚焦成熟藏家的精品展
据画廊联合创始人兼主席魏蔚介绍：这12件作品大多出自私人收藏，有个别几张来自机构。其中半数以上此前从未展出或拍卖过，为私洽作品。值得一提的是，其中有三件是借展作品，不参与洽购。而在二级市场，知道哪件重要艺术作品在哪个藏家手里，本身就是一种实力展示，更不要说藏家愿意出借给你展出或者委托你洽购了。
一间画廊举办这样级别的艺术展，突显了在二级市场的竞争力。举办“红男绿女”展览的厉蔚阁亚洲空间位于香港，正是一间深耕二级市场并同步发展一级市场的国际画廊，其创始人为多明尼克•李维、布赖特•格文、阿玛利亚•达扬和魏蔚，格文曾任佳士得战后及当代艺术部主席，魏蔚曾任佳士得亚洲总裁及主席，在二级市场的实力可见一斑。
（“红男绿女”（Portraits Go Pop!）展览现场图，厉蔚阁亚洲，图⽚：艺术家、厉蔚阁）
对商业画廊来说，出品这样一个展览既有商业考虑，也要天时地利人和。起源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波普艺术见证了消费主义的兴起，反精英文化，赞美日常生活的平凡之美，领军艺术家有安迪•沃霍尔、罗伊•利希滕斯坦等，直到今天依然为艺术家提供源源不断的灵感。KAWS、奈良美智等当下的蓝筹艺术家被视为“新波普”的代表人物，而乔治•康多则是将超现实主义、立体主义、波普风格等各种流派为己所用，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创作语言。过去几年，亚洲艺术市场对波普和肖像艺术板块的购买力一直很旺盛，结合画廊能征集到的艺术尖货，画廊构思出了“波普肖像”的主题，将展厅呈现得宛如美术馆。
（奈良美智 （Yoshitomo Nara），朋克一代，2011年作 彩色铅笔 纸本 ©奈良美智，图片：艺术家、厉蔚阁）
虽然这个精品展的目标客户群是有经济实力的成熟藏家，但让艺术爱好者有机会一睹艺术精品的真面貌，也让画廊从业者倍感欣慰。
从“欧美有货，亚洲有钱”，到“谨慎理性的买家市场”
三年疫情，影响了全球经济环境。经过2023年的盘整，尤其是经过2023年大中华区域的艺术品秋拍季之后，艺术市场的“谨慎”、“理性”已成业界共识，通俗点说，买家都把钱袋子捂得更紧了。两年前，魏蔚在接受媒体访问时用“欧美有货，亚洲有钱”概括了当时的市场趋势，那么如今的艺术品市场趋势又是怎样的呢？我采访了魏蔚女士，她特别坦率地回答了我所有的问题。
“2023年给我们所有人上了一课。”魏蔚说，“艺术市场跟金融、地产市场的表现都有关联。市场上资金依然充足，但相较之前蒸发了不少。今年的艺术市场将仍然持续去年下半年的趋势，是买家市场。”
2024年开年，苏富比拍卖行宣布降低买家佣金，被认为是40年来最重要的一次佣金调整。作为行业的风向标，也为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买方市场作了有影响力的判断。
“欧美市场究竟怎么样，还要看接下来伦敦春拍的表现。”魏蔚说，“精品、尖货仍会表现出色，中间段的，则会有买卖双方的博弈。最后成交价是否理想，要看市场的资金容量。”
“今年是考验藏家眼光的时机。”魏蔚指出，“卖家在市场疲软的时候，可以选择不出货。但也有藏家因为3D原则（Death,Divorce,Debt）不得不出货。好的艺术品如果价格合理，就会刺激购买冲动，因此买卖双方有个博弈的过程。怎么去选货和议价，很考验藏家眼光。”
我问魏蔚，两年前说过的“欧美有货，亚洲有钱”的态势如今是否有所变化？她说：“现在亚洲收藏的一些西方艺术顶级作品，也可能选择送拍欧美市场。因此现在亚洲和欧美市场都有资金潜力，也都可以征到货。”
画廊要做好迎接新一代藏家的准备
对于亚洲的收藏市场，魏蔚感觉到一个明显的趋势就是新一代藏家的迅速成熟。这些三四十岁的新藏家，比起他们的上一代藏家有更多时间研究藏品，收藏品味偏当代。他们很多受过国际化教育，经常参加艺博会，和画廊的沟通能力也很强。他们对待藏品的态度比较果断，换货速度相对快，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往往在开启收藏之路没几年就能很快确定收藏体系和方向。
“这对画廊是机会也是挑战。”魏蔚说，“新一代藏家要求画廊变得更加学术性。以前的资深藏家往往要忙于运营自己的实业，投入在艺术研究中的时间相对少，新一代藏家对画廊在学术上的专业性则要求更高。”
虽然经济趋势会影响艺术品市场，但艺术品市场又不完全被经济趋势所左右。《名利场-1850年以来的艺术品市场》一书的作者戈弗雷•巴克指出，从根本上说，艺术品的价格是由想像和期望决定的。2008年华尔街金融危机重创欧美经济之时，欧美艺术品市场却一直在不断涌现价格纪录。正如魏蔚说的，“艺术是没有国界的。一个区域市场表现不好，要想办法走出去。亚洲的艺术也可以走向欧美。”放开眼界天地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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