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不是抽象画,是艺术家的瞬息宇宙

巴塞尔艺术展

2024-02-24 12: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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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米凯拉·伊尔伍德-丹,《Forgive you and forget you》,2023,照片由Deniz Guzel拍摄,© 米凯拉·伊尔伍德-丹,图片由艺术家及Marianne Boesky艺廊提供

米凯拉·伊尔伍德-丹 Marianne Boesky艺廊

图片左:米凯拉·伊尔伍德-丹,《It's gonna be alright this time》,2023;右:米凯拉·伊尔伍德-丹,《Forgive you and forget you》,2023。照片由Deniz Guzel拍摄,© 米凯拉·伊尔伍德-丹,图片由艺术家及Marianne Boesky艺廊提供


米凯拉·伊尔伍德-丹(Michaela Yearwood-Dan)的作品中流淌着一种温和而蓬勃的生命力。《Forgive you and forget you》(2023)和《It's gonna be alright this time》(2023)等画作有一种郁郁葱葱的感觉,充分彰显出伊尔伍德-丹在画布上描绘花卉的天赋及精炼的笔触。在《Forgive you and forget you》中,“Who gave you permission to rearrange me?”这个俏皮的问题出现在一朵颜色浓郁的红色花朵上,整齐地隐藏于一个小小的文本框中;而在《It's gonna be alright this time》中,“It’s just the beginning”这个精致的字样描绘在一片翠绿色叶子的边框上。这种表现效果颇具感染力。


伊尔伍德-丹的作品受到黑人、酷儿、女性文化及其仪式等多元化的影响,大胆但不压抑,丰富而不放纵,引人注目却毫不单调。在伊尔伍德-丹的图像语言中,植物的影射中隐藏着个人政治。无处不在的橙色、粉色和紫色让人联想到“骄傲”旗帜,如绽放的野花一样,而类似康乃馨和三色堇色彩的笔触在《La-dida》(2023)等作品中随处可见,鲜艳的色彩让人联想到祥和家庭的幽静魅力,以及时代进步前那些模糊的酷儿意象。


李黑地 Pippy Houldsworth 艺廊

图片李黑地,《The heaviest of burdens crushes us, we sink beneath it, it pins us to the ground》,2023,图片由Pippy Houldsworth艺廊提供,© 李黑地


于李黑地而言,抽象画具有不同的质感。在双联画《Liquid meadow in the lust of dawn》(2022)等作品中,复杂的笔触和鲜艳饱满的色彩让人联想到血迹和粘液痕迹。与此同时,李黑地在《The heaviest of burdens crushes us, we sink beneath it, it pins us to the ground》(2023)等作品中,运用了一种具有独特朦胧质感的华丽视觉语言,用闪亮的半透明薄层朦胧地掩住具象形态,让观者的视野仿佛蒙上了梦幻般的氤氲。这幅画以冷暖二元色彩大致分为两个部分,仔细观察会发现在沉浸于青色波浪的一对相拥情侣上方,有一个蜷缩在蛋形容器中的胚胎形象。李黑地的创作灵感来源于《倩女幽魂》、《青蛇》、《笑傲江湖Ⅱ:东方不败》等中国电影作品中难以捉摸、低调的东方感性魅力,以及西方女性主义文学中直抒胸臆的诗意——如玛吉·尼尔森(Maggie Nelson)和 弗吉尼亚·伍尔芙 (Virginia Woolf)等作家的著作。这样的作品摆脱了传统观念中关于性吸引力的僵化结构,提出了多元的存在和欲望方式。

拉迪卡·希姆吉 Experimenter 艺廊

图片拉迪卡·希姆吉,《Lick the sky》,2021,图片由艺术家及Experimenter艺廊提供


拉迪卡·希姆吉 (Radhika Khimji) 将她的作品描述为并存的“绘画、素描和拼贴......刺绣及雕塑”。希姆吉通过对身体形态的定位和错位,来想象迷失自我的动能潜力。在《Lick the sky》(2021)中,一个人物在从一个视野过渡到另一个的瞬间既显得蓄势待发,同时又被困在令人感到窒息的点状网罗中。人物躯干紧绷着,而下肢则肌肉发达,松弛有度,好像随时准备移动。这种视觉上的极性也反映在周围领域中:在近乎是机械的穿孔和精致的细节之间摇摆不定,希姆吉的点状图案体现了一种内在的矛盾,而丙烯和胶水在纸上的材料张力改变了绘画的物理纹理,从而加强了这种矛盾。通过在形式、材料和图案上组合和叠加多种抽象的化身,希姆吉极具特质的本土风格设想出一个普遍真理:任何试图遏制身份和记忆边缘的尝试终将失败。

瓦卡斯·汗 萨尼画廊 (Sabrina Amrani Gallery)

图片瓦卡斯·汗,《Till we meet again》(局部),2024,图片由艺术家及萨尼画廊提供


在瓦卡斯·汗(Waqas Khan)的作品中,艺术家在画布上不遗余力地重复使用小点、破折号和线条来塑造轮廓和形状,散发出一种独特的禁欲特质。艺术家曾接受过版画和微型画的训练,他的整个视觉领域仿效了宗教仪式中的献身精神,既汲取了苏菲派(伊斯兰教的一种神秘形式)的冥想特质,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其具有经文的本质。正如汗所说,他创作的过程与写作并无二致:一个点就是一个词。在《Till we meet again》(2024)等画作中,精确的记号循环往复,在丰富的靛蓝色背景上形成了一对网。


这位艺术家的极简艺术语言反映了其本人的宇宙情怀,他将抽象触及到视觉交流的根本——标记,并通过从不起眼的点开始逐渐扩大的规模和复杂性,唤起了天体的崇高感。这种对最原始、最崇高抽象的捕捉,为精神邂逅创造了丰富的基质。艺术家的抽象语言以其令人惊叹的统一和偶尔的断裂呈现出文字的维度,纯粹又亲切,提出了一种与观众对话的方式,挖掘出潜藏于每个人、每个地方、每一天的潜在灵性。

图片 瓦卡斯·汗,《Till we meet again》(局部),2024,图片由艺术家及萨尼画廊提供

萨拉·弗洛蕾斯 Clearing画廊

图片萨拉·弗洛蕾斯,《Untitled (Maya Kené 7)》(局部),2023,© JSP Art Photography,图片由艺术家及Clearing画廊提供


萨拉·弗洛蕾斯(Sara Flores,出生本名Soi Biri)与瓦卡斯·汗一样善于重复,但她的作品在形式和几何方面都非常严谨,这也得益于她承袭的希皮博-科尼博(Shipibo-Conibo)传统,其作品主要以 “kené”为主题,它一种母系希皮博传统的艺术形式,通过精心创作的分形图案来反映死藤水(ayahuasca)仪式中产生的幻觉。从《Untitled (Maya Kené 7)(2020)到新作《Untitled (Tayan Kené 2)》(2023),弗洛雷斯的系列创作展现了令人惊叹的对称性,预示着在与自然的互惠关系中产生的深层疗愈与精神力量。


弗洛蕾斯用秘鲁亚马逊河流域的原生植物制作自己的染料,然后将它们涂抹在野生棉画布tucuyo上,作为她创作的一部分。弗洛雷斯的作品取材于希皮博地区的土壤,手工描绘的kené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为人们提供了一个近乎养育的沉思空间,与欧美迷幻风格中常见的那种目不暇接、迷失方向的分形图案截然不同。通过这种方式,弗洛蕾斯捕捉并重新运用了形式主义的线条和网格,将其从西方男性化的感觉中解放出来,转化为一种广泛的关系行为——通过抽象的方式,将母女之间、人与土地间的爱与责任编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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